为什么会这样？
这明明是我自己的梦，我为什么不能改变它？
空旷的房间里没有回声，更没有答案。
医生还在不停地说着许荒所听不清的话，梦也还在延续。
而病床上的自己却只会笑——
很凄惨地笑。
痛苦在许荒的头里炸开了，许荒的手指陷入的自己的头发之中，或者说陷入了自己的头皮之中。
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，空白的房间渐渐被染上了黑色，就像以前的梦一样。
医生迅速衰老了起来，就好像下一秒钟他们就会变成几具干尸。
而自己的笑声却越来越清晰了，就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。
那刺耳的笑声就像是虫子一般爬进了许荒的耳朵里，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。
许荒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，然后瘫在了正在逐渐老化的地板上。
就好像一个病人。
“痛……好痛……”
许荒的头就像梦中的那面镜子一样，或许下一秒钟就会破碎。
“许荒，你怎么了？你……”
陈梦诗紧紧地握住了许荒的手，向许荒传递着她身体的温度。
“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许荒觉得自己就像疯了一样，空洞地说着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语。
“许荒你冷静点儿……一切都会没事的……”
“怎么会没事啊！”许荒提高了自己的声量，就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一样。“为什么你什么事都要瞒着我呢？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吗？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啊！”
疼痛就好像剥夺了许荒的思考能力一样，许荒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怪异地叫喊着。
“许荒，这些事你没必要知道的……全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了……”
陈梦诗美丽的双眸流下了如珍珠般晶莹的泪珠，就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。
果然她是知道什么的吗？那么，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？到底是什么事值得她这样瞒着我？
内心的声音得不到回响，许荒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是一个旁观者。
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旁观者。
“抱歉……”许荒脸色苍白地看着陈梦诗，“刚刚做了噩梦，我有点儿过激了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陈梦诗用手拭着泪珠，“只要许荒没事就好了。”
许荒看着陈梦诗美丽的脸，一种悲伤的情感在自己身体里发酵了起来。
他很想把一切都问出来，但看到陈梦诗悲伤的表情——
他没敢开口。
更何况还不一定能问出来。
一切都只能靠自己。
许荒望着这空荡荡的房子，有些茫然。
“许荒，还是不舒服吗？”
陈梦诗的大眼睛里透出了一种无微不至的关心，这种眼神或许也只有对最亲密的人才会有吧……
“只是稍微有些疼而已。”
许荒不自然地笑着，就好像只是为了迎合陈梦诗一样。
“那些药就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我下午再去买药吧。”
“好。”
这种情况一般不是让病人去医院吗？为什么她只是想出去买药？
许荒感觉到一种寒意从自己内心里渗透了出来，自己就好像置身于冰窖中一样寒冷。
但即便这样，他还是回答了一个好字。
因为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。
许荒虽然很不想承认，但事实却摆在了他的面前。
陈梦诗是知道一些事情的，并且不打算告诉自己。
为什么会这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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